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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春晓中学

     “跑者...？”严清梦脑海中蹦出一个新名词，“遭了...！”

　　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作战，显然动作敏捷，拥有细长指甲的跑者更具优势，况且目前的严清梦是个战五渣，又没有抗体，被挠到就意味着死亡。

　　跑者张牙舞爪地向严清梦扑来——

　　跑者跃起，半空中，它伸出左爪戳向严清梦，严清梦俯身从左臂下方一个闪躲绕到了跑者身后，转身就是一个手刀，跑者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，反而将其视作挑衅，调整站姿撞向严清梦，严清梦摔到了墙上，背脊传来一阵疼痛，刚扶墙站起，跑者就把严清梦按在了墙上，张开血盆大口用力朝严清梦的脖颈右侧咬去，严清梦头朝左边一歪，跑者咬了个空，几颗牙齿崩落。

　　“呵。”严清梦嗤笑一声。

　　跑者抬起头，血红的的双眼愤怒地盯着严清梦。

　　“瞪我？瞪一次10块钱。”严清梦调侃道。

　　“砰”严清梦用头狠狠撞击跑者的额头，跑者下意识松开了严清梦。“就现在！”严清梦一脚把跑者踹倒，趁跑者起身的时间拿到了钢管。

　　“咯咯咯”跑者发出了奇怪的声音，它趁严清梦还没做好准备，一下起身扑向严清梦。

　　“得逞了！”严清梦立即举起钢管对准跑者的头。当跑者意识到危险时已经迟了，钢管插进了它的额头几厘米，在重力的帮助下，它越发深入，跑者双腿踢蹬几下后便不再挣扎了。为了万无一失，严清梦把钢管拔出，又从另一个方向插进了它的脑袋。跑者尖锐痛苦地大叫一声，才真正死亡了。

　　“装死？”严清梦暗自庆幸。

　　这时，耳旁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：

　　“共击杀1只跑者，获得积分：10”

　　隐隐约约的一阵脚步声，又有跑者向严清梦这赶来了。

　　“这里已经不能待了。”

　　严清梦背上背包，从便利店的后门溜了，并从外部锁住了门，随后朝着白天印象中学校的方向奔去。跑了几十米左右，严清梦听到便利店传来“哗啦”的声响，跑者砸开了砸开后门的小窗，碎玻璃四溅。但好在严清梦在下风，跑者闻不到严清梦的气味，她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来到了春晓中学。

　　春晓中学的大门的电动伸缩门被扒开了一道很大的空隙，铁栏上还挂着衣服上的布料着。奇怪的是校门口竟然一个丧尸都没有。

　　保险起见，严清梦绕了个大弯，从学校后墙翻了进去。严清梦远远看见一栋楼的门口挤满了黑压压的“人群”。窗户里亮着光，想必是有人在里面，而那群丧尸大概率是被里面的人吸引来的。墙面上有根水管，如果沿着水管爬上去，应该能通过窗户进入室内。

　　黑暗中，她在草丛匍匐前行着，借着月光一路摸到了楼底下。

　　“噗噗……”步伐声越来越响。严清梦转头一看，发现是跑者后心中暗骂这该死的玩意。她抱着水管，脚踩着水管每节凸起的地方，笨拙地向上爬去。跑者也有模有样地学着严清梦的样子，可它死活爬不上去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食物慢慢逃走了。

　　严清梦从窗户里偷窥，发现这是学校的体育馆，学生正扎堆睡觉，只有2个男生负责巡逻。严清梦缓缓推开玻璃窗，尽量不发出声音，趁两个男生对话的时候跳到了地面上。

　　“谁？”其中一个男生警觉，举起手中的刀具指向周围，神情紧张。

　　“是我，我半夜尿急。”严清梦假装一副很尴尬的样子，找了个借口随便糊弄过去了。

　　两个男生木住了，面面相觑，觉得这个女生很面生，无论是学校里还是晚上巡逻的过程中，都没有见过这个女生，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。

　　“怎么之前没见过你？”其中一个男生提问。

　　“我是这学期新转来的，刚到这个学校也没多久。”严清梦不假思索地应答。

　　两男生想了想，可能的确有这么回事，毕竟春晓中学作为当地有名的学校，每学期都会有或多或少几个转校生，而且眼前的女生看上去也不像那种谎话连篇的人，但愿她说的是实话吧。两个男生最终还是决定暂时相信她。

　　“厕所在一楼，你应该认识。”

　　“谢谢！”

　　好在有惊无险，严清梦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。

　　她去一楼溜达了一圈，大致摸清了情况。

　　建筑一楼是食堂，二楼是体育馆。食堂和体育馆内部有楼梯相连，而别的出入口全部被锁上，而且用食堂的桌椅堵住了。严清梦试图进厨房，但她发现厨房的门也被锁上了，应该是为了防止学生偷吃食物而锁的。

　　严清梦晃回了楼上，随便找了个角落便入睡了。

　　梦境中，她身处于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，一个小男孩嬉笑着向严清梦丢石子。第一次石子砸到了严清梦的腿上，第二次石子砸到了严清梦的肩上，第三次石子砸到了严清梦的脸上。严清梦再也忍不住了，拽住小孩的衣领，把他推下了世界的边界，男孩掉了下去，哭喊着消失在了白光里。

　　“喂，醒醒！”严清梦迷迷糊糊地被叫醒了。

　　“快起床，老师要点名了。”女生催促到。

　　“我想……再睡……一会……”

　　严清梦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，睡意席卷了她的全身，于是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
　　“哒哒哒”急促的脚步声，是女士高跟鞋的声音。

　　女老师揪住严清梦的耳朵，把她扯到场地中央……

　　“都现在这种情况了，外面都是丧尸，还有人有心思睡懒觉，嫌活的太久了是吧？还记得我昨天说的吗？早上给我通通起床干活！”女老师嗓门很大，震得严清梦耳朵疼。

　　“记得。”同学们齐声作答。

　　“现在快点去干活。”

　　“还有你，给我滚！”

　　女老师松开了严清梦。

　　周边的同学向严清梦投来的目光，有怜悯，有嘲笑。反正事不关己，他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，这女的怕不是脑子抽了，竟然敢得罪赵老师。

　　严清梦黑着脸，缓缓起身。

　　“老师。”

　　赵老师高傲地回过头，打量了番严清梦，“怎么了？不服气是吗？话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　　“啧。”

　　严清梦很想反手就给赵老师一个巴掌，可张颐站出来拉开了二人。

　　体育馆里一下子寂静了。气氛凝结起来，降至冰点。

　　赵老师木僵地站在那。这么多年来，从没有学生敢如此不敬。

　　“老师您别和这种小贱人一般见识，生气多不好啊！您长得那么好看，如果因为皱眉头长了皱纹那不得不偿失嘛……”张颐笑嘻嘻地把赵老师夸了个天花乱坠，只见赵老师眉头慢慢舒展开，张颐算是把赵老师给哄好了。

　　“切，不和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崽种一般见识。”赵老师抛下一句话后不屑地转身离开了。

　　“有娘生没娘养……”这句话触及了严清梦的底线。

　　不同于大部分的孩子，严清梦生长在一个离异家庭，她的父亲是个酒鬼，每次喝多就拿母女俩出气，一开始只是动动拳头……春夏秋冬，一年四季，高领衣服和长袖是严清梦母亲的标配，她害怕伤痕被别人发现，害怕身边人和严清梦的同学会因为家暴而嘲笑严清梦，她想给严清梦一个完整的家。父亲每次家暴后都十分后悔，会哄母亲保证他“下次再也不打了，再打我就不是人。”

　　可家暴只有“0”次和无数次。

　　最终严清梦的母亲决定起诉离婚，严清梦被判给了母亲。母亲为了养活她俩一天要打三份工。而对严清梦来说，母亲是她的唯一。

　　严清梦的心中有种无名的怒火，她感到的浑身有些略微的颤抖。

　　“你等着。”严清梦板着脸，小声自言自语道。

　　严清梦跟着同学去加固一楼大门。

　　严清梦忽然觉得丧尸比人类可爱多了，至少它们很单纯。

　　等到分发食物时，严清梦在排队领粥的队伍里又遇到了张颐。严清梦很感谢张颐在早上阻挡了赵老师，避免了一场打架斗殴事件。

　　严清梦偷偷递给张颐一个面包，向她微笑了一下。

　　张颐夺过面包，蔑视地看着严清梦：“哟，你一普通人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啊。”

　　轮到严清梦盛粥了，然而负责盛饭的男生却给严清梦盛了一碗清汤。

　　“粥呢？”严清梦挑眉，问道。

　　“喏，不有吗？”男生点了点严清梦碗里的几粒米。

　　“几粒也算？”严清梦反问道。

　　“怎么不算？”男生似乎在故意刁难严清梦。

　　“那你倒是告诉我，这算是什么粥？，皇帝的新粥吗？”严清梦歪过头，再次问那个男生。

　　队伍后面传来了窃笑，大多是对严清梦的嘲笑。

　　“一群疯子。”严清梦端着“粥”离开了。

　　说起张颐，据严清梦了解，张颐在学校里混的很好，是赵老师的左膀右臂，而严清梦这种无名小卒显然不值得她关注。

　　不知为何，张颐让严清梦觉得有点眼熟。

　　严清梦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夜晚。一楼传来“窸窸窣窣”的声响。门把手转动着。

　　咔哒。

　　门开了。